@      【历代诗话】宋代朱弁《风月堂诗话 》(全录本)及空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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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历代诗话】宋代朱弁《风月堂诗话 》(全录本)及空洞

【历代诗话】宋代朱弁《风月堂诗话 》(全录本)及空洞

《风月堂诗话》空洞《风月堂诗话》是宋代朱弁撰写的一部诗论著述,又称为《风月楼诗话》,共二卷。该书成书于南宋绍兴十年(1140年),那时朱弁正在金国被拘禁。书中的内容多为朱弁回忆北宋诗坛往事,触及欧阳修、梅尧臣、苏舜钦、王安石、苏轼、黄庭坚、陈师说念及诸晁等东说念主,尤其心疼苏轼的作品。作家配景朱弁,字少章,号不雅如居士,是南宋时分的士东说念主,来自歙州婺源(今江西婺源)。他在体裁品评史上留住了这部闻明的诗话著述《风月堂诗话》。朱弁在建炎元年出使金国,被羁留长达十七年,时间完成了《风月堂诗话》的写稿。主要内容《风月堂诗话》中,朱弁主要计议了北宋时分的诗歌表面和试验。他强调诗歌创作应该追求当然之好意思,反对过度使用典故和刻意的修饰。朱弁以为,确切的诗歌应该是从内心深处当然流久了来的,而不是通过凑合和堆砌词语来进展。特质与影响朱弁在《风月堂诗话》中提议了“体物”的诗学不雅念,主张诗东说念主应该径直从客不雅对象中获取诗的感兴与体验,准确纯真地描画出对象的特征,并传达出当然造化的生命律动。这一不雅点体现了他对诗歌创作实质的取悦,以为诗歌应该反馈真实的天下和诗东说念主的真实感受。版块流传《风月堂诗话》的版块较多,其中包括四库全竹帛。据纪录,朱弁在金国时曾将我方的手稿留在燕京,直到度宗时分才传到江南地区。因此,晁、陈两家的著述中都莫得收录这本书。四库全竹帛的前言只标注了甲子年份,莫得明确的绍兴编年,可能是由于金东说念主传抄时为了幸免使用敌国的年号而被删除。结语总而言之,《风月堂诗话》是朱弁在金国被拘禁时间完成的一部迫切诗话著述,它反馈了朱弁对宋代诗歌表面的特殊观念和深厚的文化陶冶。通过对北宋诗坛东说念主物偏执作品的褒贬,朱弁展现了我方关于诗歌创作当然好意思的追乞降对“体物”诗学不雅的坚握。这部著述不仅是酌量宋代诗歌的迫切贵府,亦然了解朱弁个东说念主体裁念念想的要害文件。风月堂诗话 朱弁四库全书总目纲目原序风月堂诗话·四库全书总目纲目 朱弁■臣等谨案:《风月堂诗话》二卷,宋朱弁撰。弁有《曲洧旧闻》,已著录。是编多 记元祐中欧阳修、苏轼、黄庭坚、陈师说念、梅尧臣及诸晁遗事,首尾两条,皆发明钟 嵘〔念念君如活水既是即目,明月照积雪羌无故实〕之义,盖其主张地方。其论黄庭坚 〔用昆体技巧,而造老杜浑成之地〕,尤为窥见深际。自后论黄诗者,皆所未及。前 有自序,题〔庚申闰月〕,考庚申为绍兴十年,当金熙宗天眷三年。弁以建炎元年使 金,留十七年乃还,则在金时所作也。末有〔咸淳壬申月不雅说念东说念主〕跋,称得于〔永城 东说念主朱伯玉家〕,盖朔方所传之本。意弁使金时遗其稿于燕京,度宗时始传至江左,故 晁、陈二家皆不著录。不雅元好问《中州集》收录弁诗,知其著述洒落朔方者多,固不 得以晚出疑之矣。其序但题甲子,不著绍兴编年,殆亦金东说念主传写,毋庸敌国之号,为 之削去欤。乾隆四十六年九月恭校上 总纂官 臣纪昀 臣陆锡熊 臣孙士毅 总校官 臣陆费墀风月堂诗话·原序 朱弁■予在东里,于所居之东、小园之西有堂三。楹壁间多皇朝以来诸名卿画像,而典籍 中多与左、司马、班、韩、欧、苏数公相对。以其地无松竹,且去山水甚远,而三径 閒寂,庭宇虚敞,凡过我门而满吾座者,唯风与月耳,故斯堂也以风月得名。又予心 空泛无城府,见东说念主虽昧生平必出肺腑相示,以此说话多触忌讳而招悔吝,每客至必戒 之曰:是间止可谈风月,舍此不谈;而泛合格式,请釂吾大白。厥后山渊反覆,兵火 狠毒,堂于兹时均被赭垣之酷。风月虽存,来宾安往?予复以使事羁绊漯河,经历星 纪,追忆念曩游,风月之谈,十仅省四五。乃纂次为二卷,号《风月堂诗话》,归诒子 孙。异时幅巾林下,摩挲泉石时取不雅之,则曲洧风月犹在吾目中也。庚申闰月戊子不雅如居士朱弁叙风月堂诗话·卷上 朱弁■魏曹植诗出于《国风》,晋阮籍诗出于《小雅》,其馀递相祖袭,虽各有师承,而 去细致犹未远也。自魏晋至宋,雅奥清丽,尤盛于江左,皆梁已下,不足说念矣。唐初 尚矜徐、庾民风,逮陈子昂始变;若老杜,则凛然欲方驾屈宋而能允蹈之者;其馀以 诗名家,尚多有江左体制,至五季则扫地无可言者。唐东说念主尚不可及,况晋宋乎?晋宋 尚不可及,况细致乎?■诗东说念主胜语,咸得于当然,非资博古。若〔念念君如活水〕、〔高台多悲风〕、〔早晨 登陇首〕、〔明月照积雪〕之类,皆一时所见,发于言辞,不必出于经史。故钟嵘评 之云:〔吟咏秉性,亦何贵于用事。〕颜、谢推轮,虽表常识,而元始化之,浸以成 俗。那时是以有〔书钞〕之讥者,盖为是也。大抵句无虚辞,必假故实;语无空字, 必究所从。拘挛缝补而露斧凿陈迹者,不可与论当然之妙也。诗之重用韵,音同义异 者,古东说念主用之无嫌。如《民劳》诗,一章用二〔休〕字韵是也。后东说念主狃于科举之习, 遂不敢用。唐韩退之《答张彻》诗用二〔庭〕字,《石饱读》诗用二〔科〕字,老杜《 夔府书怀》诗用二〔旋〕字,即其例也。■诗东说念主体物之语多矣,而未有指一物为题而作诗者。晋宋以来,始命操觚,而赋咏兴 焉。皆仿诗东说念主体物之语,不务以故实相誇也。梁庾肩吾《应教咏胡床》云:〔传名乃 外域,入用信中京。足欹形已正,文斜体自平。〕是也。至唐杜甫《咏蒹葭》云:〔 体弱春苖早,丛永夜露多。〕则亦未曾求故实也。如其他《咏薤》云:〔束比青刍色 ,圆皆玉箸头。〕《黄梁》云:〔味岂同金菊,香宜配绿葵。〕则于体物外,又有影 写之功矣。予与晁叔用论此,叔用曰:〔陈无己尝举老杜《咏子规》云:『渺渺春风 见,萧萧夜色凄。客怀那见此,故作傍东说念主低。』如斯等语,盖不从古东说念主文字畦径中来 ,其所镕裁,殆别有造化也,又恶用故实为哉!〕■诗之句法,自三言至七言,《三百篇》中皆有之矣。三言,如〔麟之趾〕、〔夜未 央〕、〔从夏南〕、〔念念无邪〕之类是也。五言,如〔谁谓鼠无牙〕、〔胡为乎株林 〕、〔或燕燕居息〕、〔或尽瘁事国〕之类是也。七言,如〔维昔之富不如时〕、〔 维今之疚不如兹〕、〔学有缉熙于光明〕之类是也。而世之论五言则指苏、李,论七 言则指柏梁为始,是不求其源也。然世多作七言、五言,而三言、四言类施于铭、颂 之中,虽间有效七言者,独于韩吏部、苏端明集见之。前辈云:〔按《柏梁》之体, 句句用韵,其数以奇,韩、苏亦皆如斯。〕然欧公作《孙明复墓志》,乃与此说不同 ,又未知奈何也。岂欧公特变前东说念主标准,欲自我作古乎?当更计议之耳。■说念林岳麓寺,老杜诗云:〔宋公充军曾题此,物色分留遗老汉。〕监察御史唐扶诗 云:〔两祠物色采拾尽,壁间杜甫真少恩。〕宋考功以诗在天后时与沈詹事皆名,唐 扶诗亦有闻于世。今不雅甫所自述及扶诗之语,则是宋之问犹有未说念尽处,扶虽冥搜, 不可出其右。■韩昌黎《谒衡岳庙》诗云: 五岳祭秩皆三公,四方环镇嵩当中。火维地荒足妖魔,天假神柄专其雄。 喷云泄雾藏半腹,虽有特殊谁能穷。我来正逢秋雨节,阴气晦昧无清风。 潜心默祷若有应,岂非耿直能感通。少顷净扫众峰出,仰见突兀撑青空。 东坡作《退之庙记》云:〔公之精诚,能开衡山之云。〕即取此诗也。其辩论无际, 读者皆竦。或谓〔坡取此,似伤于太易〕,予曰:〔《三百篇》诗中,有妇东说念主女子自 言志者,仲尼不删去,以垂训后世。乃独疑坡之于退之乎!况坡所阅文字,过眼无遗 者,他东说念主纵时有所采,不外蓄以为诗材耳,必有未作大碑版而能取之以为辩论者。此 就是坡不可及处,君又何病哉!〕■长安太一湫,林木昏昧,水色湛然;鱼拍浮面不怖东说念主,东说念主莫敢取者。林间叶落,鸟 辄衔去远弃之,常年无一叶能堕波上者。韩退之诗云: 鱼虾可俯掇,神物安敢寇。林柯有脱叶,欲堕鸟惊救。 争衔弯环飞,投弃急哺鷇。 盖实载其事。自唐以来已如斯,今东说念主所传非过论也。鷇,音寇,鸟子生哺者。■韩退之云:〔馀事作诗东说念主。〕未不错为笃论也。东坡以词曲为诗之苖裔,其言良是 。然今之诟谇句比之古乐府歌词,虽云同出于诗,而祖风已扫地矣。晁无咎晚年因评 小晏并黄鲁直、秦少游词曲,尝曰:〔吾欲托兴于此,时作一首以自遣。政使流行, 亦复何害,比喻鸡子中元无骨头也。〕■欧公断圣俞,初喜为清丽閒肆无边,久则涵演深远,间以琢刻以出怪巧,然气完力 馀,益老以劲。其应于东说念主者多故词,非一体,于他文章皆可喜,非如唐诸子号诗东说念主者 僻固而狭陋也。又为东说念主乐易,未尝忤于物。至于穷愁感愤,有所讥骂笑谑,一发于诗 ,然用以为欢,而不怨怼,可谓正人者也。■欧公居颖上,申公吕晦叔作太守。聚星堂燕集赋诗分韵,公得松字,申公得雪字, 刘原父得风字,魏广得春字,焦千之得石字,王回得酒字,徐无逸得寒字。又赋室中 物,公得鹦鹉螺杯,申公得瘿壶,刘原父得张越琴,魏广得澄心堂纸,焦千之得金星 研,王回得方竹杖,徐无逸得月砚屏风。又赋席间果,公得橄榄,申公得红蕉子,刘 原父得温柑,魏广得凤栖,焦千之得金橘,王回得荔枝,徐无逸得杨梅。又赋壁间画 像,公得杜甫,申公得李文饶,刘原父得韩退之,魏广得谢安石,焦乾之得诸葛孔明 ,王回得李白,徐无逸得魏郑公。诗编成一集,流行于世。那时四方能文之士及馆阁 诸公,皆以不与此会为恨。■苏子好意思竹轩之集,皆那时名士,王胜之赋诗,东说念主皆属和。子好意思诗其略云: 君与我同好,数过我不穷。对之酌绿酒,又为鸣丝桐。 作诗写此意,韵如霜间钟。清篇与翠干,岁久日益浓。 惜哉嵇阮放,当世已顽固。吾侪有雅尚,千载挹高踪。 后月馀,杜绝后患之语既喧物论,而梅圣俞为赋〔覆鼎伤众宾〕之诗,乃悟子好意思〔当 世已顽固〕之句遂成诗谶,亦可怪也。■晁好意思叔秋监以集句示刘贡父,贡父曰:〔君玄妙之识,辅以门第体裁,乃作此等生 活,殊非我素所期也。吾尝谓:集古东说念主句比喻蓬门之士适有重客,既无我方庖厨,而 器皿肴蔌悉借贷于东说念主,打理饾饤,精心死力。意欲强学豪奢,而寒酸之气终是不去。 若有不速推门而入,则仓皇败绩矣。非如贵令郎供帐,不移水陆之珍,咄嗟而办也。 〕好意思叔深味其言,归告其子曰:〔吾初为戏,不知贡父爱我一至于斯也。〕东坡云: 〔诗文岂在多,一颂了伯伦。〕是伯伦他文字不见于世矣。予尝阅《唐史‧艺文志》 ,刘伶有文集三卷,则伯伦非无他文章也,但《酒德颂》幸而传耳。东坡之论岂巧合 得于落笔之时乎?抑别有所闻乎?■唐张司业籍得裴晋公马,谢诗云:〔乍离华厩蹄犹涩,初到贫家眼尚惊。〕王介甫 曰:〔不雅诗意,乃是一匹不善行、眼生驽马耳。我若作晋公,见此诗当须大惭也。〕 或曰:〔籍为晋公所厚,以诗谢马,必不敢尔。况诗东说念主宅心不以此为工,自是介甫所 以期籍者浅也。〕■白乐天自中书舍东说念主出知苏州,刘梦得《外集》有《戏酬白舍东说念主曹长寄诗言游宴之盛 》一篇,破题云:〔苏州刺史例能诗,西掖今来替左司。〕左司,谓韦应物也。■晁伯宇少与其弟冲之、叔用俱从陈无己学。无己建中、靖国间到京师,见叔用诗曰 :〔子诗造此地,必须得一悟门。〕叔用初不言,无己再三诘之,叔用云:〔别无所 得,顷因看韩退之漫笔,自有入处。〕无己首允之,曰:〔东坡言杜甫似司马迁,世 东说念主多不明,子可与论此矣。〕■沈造尝言:〔湖阴有遗鞭驿。盖识晋明帝微行视王敦营事也。温飞卿所赋《湖阴辞 》刻石在驿中,前后过客作诗甚多,独一篇最好,而不著姓名。其诗云: 鹢船犀甲下荆州,蜂目将军拥碧油。虎帐觉来惊日堕,龙媒嘶去剧星流。 奸萌问鼎身安在?计中遗鞭事可羞。幽草莽花埋石径,无东说念主为作晋阳秋。 〕造为新郑令,以差车运粮事不均,力图罢去。一忽儿朝廷知其爱民不服,俾还本任。 有识者称其慈惠出于至诚,以比古循吏。造字会说念,蔡之西平东说念主,霍榜擢第,官止于 奉议郎。良可惜也。■ 山行有常程,中夜尚未安。微月没已久,崖倾路何难。 大江动我前,汹若溟渤宽。篙师理闇楫,歌啸轻海潮。 霜浓木石滑,风急兄弟寒。入舟已千忧,陟险仍万盘。 回眺积水外,始知众星乾。远游令东说念主疲,衰疾渐加餐。 此《水会渡》诗也。■东坡云:〔老杜自秦州越成都,所历辄作一诗,数沉山川在东说念主目中,古今诗东说念主殆 无可拟者。〕独唐明皇遣吴说念子乘传画蜀说念山川,归对大同殿,索其画无有,曰:〔 在臣腹中,请疋素写之。〕半日而毕。明皇后幸蜀,皆默识其处。惟此可比耳。■老杜《剑阁》诗云:〔惟天有设险,剑门寰宇壮。连山抱西南,石角皆北向。〕宋 子京知成都过之,诵此诗,谓东说念主曰:〔此四句盖剑阁实录也。〕■ 拒谏陈无己,对客挥毫秦少游。正字不知饱暖未,春风吹泪古藤州。 此黄鲁直诗也。鲁直作此诗时,无己作正字,尚无恙。建中、靖国间,楼异试可知襄 邑县,梦无己来相别,且云:〔东坡、少游在杏园相待久矣。〕明日,无己之讣至, 乃大惊异,作书与参寥言其事。杏园,见说念家信,乃海上伟人所居之地也。仙龛虚室 以待白乐天之说,岂不信然耶?■东坡知贡举,李豸方叔久为东坡所知,其年到省诸路举子东说念主东说念主欲识其面,熟练官莫 不欲得方叔也,坡亦自言〔有司以第一拔方叔耳〕,既拆号,十名前不见方叔,众已 失神;逮写尽榜,无不骇叹。方叔归阳翟,黄鲁直以诗叙其事送之,东坡和焉。如〔 平生漫说古战场,过眼真迷日五色〕之句,其用事精切,虽老杜、白乐天采集未尝见 也。■参寥自馀杭谒坡于彭城。一日燕郡寮,谓客曰:〔参寥不与此集,然不可不恼也。 〕遣官妓马盼盼握纸笔就求诗焉。参寥诗立成,有〔禅心已似沾泥絮,不逐东风高下 狂〕之句,坡大喜曰:〔吾尝见柳絮落泥中,私谓不错入诗,偶未曾打理,遂为此东说念主 所先,可惜也。〕■坡在馀杭日,因会客,以彩笺作墨竹赠官妓,且令索诗于参寥。参寥执笔立就,其 诗曰: 小凤团笺已自奇,谪仙重扫岁寒枝。稍头馀墨犹含润,恰似梳风洗雨时。■辩才人人佛学深通,戒行圆洁,为二浙归重,那时无一语文章。一日忽和参寥《寄 秦少游诗》,其末句云:〔台阁山林本无异,想应文墨未离禅。〕东坡见之,题其后 云:〔辩才生来未尝作诗,本年八十一岁矣。其落笔如风吹水,自成文理,我辈与参 寥如巧东说念主织绣耳。〕■陈无己与晁以说念俱学文于曾子固,子固曰:〔二东说念主所得不同,当各自出一家。然晁 文必以著书名于世,无己晚得诗法于鲁直。〕他日二东说念主相与论文,以说念曰:〔吾曹不 可负曾南丰。〕又论诗,无己曰:〔吾此一瓣香,须为山谷说念东说念主烧也。〕■政和以后,花石纲浸盛。晁伯宇有诗云: 森森月里栽丹桂,百里挑一天边种白榆。虽未乘槎上霄汉,会须沉网取珊瑚。 东说念主多赞扬。伯宇名载之,少作《闵吾庐赋》,鲁直以示东坡曰:〔此晁家十郎所作, 年未二十也。〕东坡答云:〔此赋甚奇丽,信是家多异材耶?凡文至足之馀,自溢为 奇怪。今晁伤奇太早。可作鲁直微意谕之,而勿伤其迈往之气。〕伯宇自是文章猛进 。东坡之语闹心如斯,可谓善成东说念主物者也。■东坡文章至黄州以后,东说念主莫能及,唯黄鲁直诗时不错抗衡。晚年过海,则虽鲁直亦 若马尘不及矣。或谓:〔东坡过海虽为厄运,乃鲁直之大厄运也。〕■东坡诗文,落笔辄为东说念主所赞扬,每一篇到欧公处,公为竟日喜。前后类如斯。一日 与棐论文及坡,公叹曰:〔汝记吾言,三十年后,世上东说念主更不说念著我也。〕崇宁、大 不雅间,外洋诗盛行,青年不复有言欧公者。是时朝廷虽尝禁止,赏钱增至八十万。禁 愈严而其传愈多,常常以多相誇。士医师不可诵坡诗者,便自愿气索,而东说念主或谓之不 韵。■赵明诚妻,李格非女也。善属文,于诗尤工。晁无咎多对士医师称之,如〔诗情如 夜鹊,三绕未能安〕、〔少陵也自哀怜东说念主,更待来年试春草〕之句,颇脍炙东说念主口。格 非,山东东说念主,元祐间作馆职。■参寥在诗僧中独无蔬笋气,又善辩论。尝与客评诗,客曰:〔世间故实演义,有可 以入诗者,有不不错入诗者,惟东坡全不拣择,来源便用,如街谈巷说、鄙俗之言, 照旧坡手,似伟人点瓦砾为黄金,自有妙处。〕参寥曰:〔老坡牙颊间别有一副炉韝 ,他东说念主岂可学耶?〕座客无不以为然。■草木之叶大者,莫大于芭蕉。晁文元《咏芭蕉》诗云:〔叶外更无叶。〕非独善状 芭蕉,而对之曰〔心中别有心〕,其体物亦无遗矣。■圣俞少时专学韦苏州,众东说念主咀嚼不入,唯欧公独爱玩之。然欧公之论不足者,盖有 深旨。后有知圣俞者,当自知之耳。风月堂诗话·卷下 朱弁■东坡南迁,参寥居西湖智果院,来往无复曩时之盛者。尝作《湖上十绝句》,其间 一首云: 去岁春风上苑行,烂窥红紫厌生平。如今眼底无姚魏,路柳墙花懒问名。 又一首曰: 城根野水绿逶沱,飐飐轻帆掠岸过。日暮蕙兰无处采,渚花汀草占春多。 此诗既出,遂有反初之祸。建中、靖国间,曾子开为明其非辜,乃始还其故服。■范德儒崇宁之贬,与山谷附和甚多。德儒有一联云:〔惯处贱贫知世态,饱谙迁谪 见家风。〕议者谓此语不错识范氏之名节矣,当国者能无愧乎?■王介甫在馆阁时,僦屋春明坊,与宋次说念宅相邻。次说念父祖以来藏书最多,介甫借 唐东说念主诗集日阅之,过眼有会于心者,必手录之,岁久殆录遍。或取其本镂行于世,谓 之《百家诗选》。既非介甫本意,而作序者曰:〔公独不选杜、李与韩退之,其意甚 深。〕则又厚诬介甫而欺众东说念主也。不知李、杜、韩退以外,如元、白、梦得、刘长卿 、李义山辈尚有二十馀家。以予不雅之,介甫固不可厚诬,而众东说念主岂可尽欺哉?盖自欺 耳。■杜牧之风姿极不浅,但诗律少严。其属辞比事殊不精细,然时有自得处,为可喜也 。■元丰之末,盗匪蜂起,闻司马温公入相,众皆尽散。■令作对随家鸡,晁以说念云:〔指呼市东说念主如使儿,东坡最得此三昧。其和东说念主诗,用韵 妥帖圆成,无一字不沉稳。盖天能力驱驾,如孙吴用兵,虽贩子乌合,亦皆为我臂指 ,傍边前却,在我傲视间,莫不听顺也。前后集似此类者甚多,常常有唱首不可逮者 。〕■崇宁间,凡元祐子弟官吏者,并不得至都城。晁以说念自洛中罢官回,遣妻儿归省庐 ,独留中牟驿,累日以诗寄京师姻旧,其落句云:〔一时鸡犬皆霄汉,特有刘安不得 仙。〕此语传于时,议者好意思之。■政和戊戌三月,雪昭德,诸晁皆赋诗。以《晋书‧五行志》著为大异,颇艰于落笔 。独晁冲之叔用用王维雪图事云:〔从此断疑摩诘画,雪中自合有芭蕉。〕东说念主称其工 。■陈文惠以使相守郑日,尝有《后园十绝句》,其间一联云:〔雨网蛛丝断,风枝鸟 梦摇。〕议者谓〔风枝鸟梦摇〕之语极工,惜所对不称耳。吾乡东说念主汪恺伯强易〔雨网 蛛丝断〕为〔露叶萤光湿〕,工诗者常常多爱之。伯强毕榜录取,力学不倦,官吏所 至皆有声。■韩师朴元符末欢腾名入相,其所引正东说念主端士遍满台阁,然不可胜一曾布。而张天觉 于政和初欲以并立回蔡京党,绍述之论难矣。不多果罢去。自西都留守徙南阳说念,过 汝州香山,谒大悲,题长句于寺中,其略云: 大士悲智度多情,亦要时节缘分并。也应笑我劳揣测,虽多手眼难撑握。 读者莫不怜之。■刘伯寿,洛阳九老中一老也。筑室嵩山下,每登高顶回,则于峻极中院援札记岁月 。捐馆之年,题云:〔予本年些许岁,登顶凡七十四次矣。元气心灵虽疲,而心犹未足也 。〕王辅说念学士与其孙宣义郎字元静忘其名游嵩,至中院,作一绝句,示宣义君云: 烂红少量出浮沤,夜坐嵩峰顶上面。笑对僧窗谈祖德,昔日七十四回游。 伯寿既结庵玉华峰下,号玉华庵主。有妾名萱草、芳草,皆秀雅而善音律。伯寿相差 乘牛,吹铁笛,二草以蕲笛和之,声满山谷。外出不言所之,牛行即行,牛止即止。 其止也,必命壶觞,尽醉而归。嵩前东说念主以为地仙云。■张天觉庚寅年六月拜相,唐庚子西赋《内前行》,所记皆那时实事,云: 内前车马拨不开,文德殿下听麻回。紫微侍郎拜右相,中使押赴文昌台。 旄头昨夜光照牖,是夕收芒如秃帚。明朝化作甘霖来,官家新得调元手。 周公礼乐未要作,致身姚宋也不恶。我闻二公作相年,东说念主间斗米三四钱。 蔡嶷见其诗恶之,遂中以事,贬岭外。天觉接踵亦出,子西又赋《益昌说念中三月梅花 》诗云: 桃花能红李能白,春深无处无颜料。不应尚罕有枝梅,但是东君苦留客。 向来开处当严冬,桃花未在来往中。即今已自丈东说念主行,勿与少年争春风! 此诗亦为新进所忌。■元祐间,哲宗皇帝幸太学,宰相吕微仲有诗四韵,其第三联云:〔再拜新仪瞻鲁圣 ,一篇古训监周王。〕谓是日谒先圣,初行再拜之礼,及祭酒丰稷讲《无逸》也。然 韩退之《处州孔子庙碑》云:〔自皇帝而下,北面拜跪,荐祭,进诚,肃退,礼如亲 弟子。〕则唐以来行之矣,岂本朝偶未举此礼也邪?否则,安得谓之新仪哉?或云: 〔本朝虽曾行,而止于再拜,遂著之礼典,乃从那时曲台之请也。〕■李义山《题马嵬》一联云:〔此日六军同驻马,那时七夕笑牵牛。〕温庭筠《题苏 武庙》云:〔回日楼台非甲帐,去时冠盖是丁年。〕尝见前辈论诗云:〔用事属对如 此者稀有。〕■李义山《文帝庙》诗云:〔哀怜更阑虚前席,不问遗民问鬼神。〕用事如斯,可谓 有功矣。本朝赵周翰亦有诗云:〔露台枉惜令嫒费,却把铜山赐幸臣。〕可与义山并 驱争先矣。■唐秦系和韦苏州诗,具衔云〔东海钓客〕,试文牍省校书郎。本朝陈恬叔易隐居颖 川阳翟涧上,号〔涧上丈东说念主〕。大不雅间,宋乔年讽监司荐于朝,起为馆阁,书疏间犹 不去〔丈东说念主〕之号。晁以说念作诗讥之曰:〔东海一世垂纶客,石渠万卷校书郎。丈东说念主 风姿今如斯,鹤到扬州兴更长。〕其后以说念谒叔易于京师,有婢应门,严妆丽服,熟 视之,乃故时涧上光脚也。以说念又作一绝云: 处士何东说念主为作牙,尽携猿鹤到京华。哀怜岩壑空惆怅,六六峰前少一家。 王平甫阅韩退之《送石洪温造二处士诗序》云:〔退之善与处士作牙。〕■馆职刘彦祖《寄友东说念主》诗一联云:〔别后频芳草,愁边更落花。〕予举示晁以说念云 :〔此语神似刘梦得,殊可喜也。〕■唐张继《宿平望》诗云:〔姑苏城外寒山寺,夜半钟声到客船。〕永叔云:〔句诚 佳,其奈夜半非撞钟时。〕予览《南史》,载皆宗室念书,常以中宵钟鸣时为限,前 代自有更阑钟,岂永叔偶忘之也?江浙间于今有之。■苏黄门评参寥诗云:〔神似唐储光羲。〕参寥曰:〔某平生未尝闻光羲名,况其诗 乎?〕或曰:〔公暗合孙吴,有何不可!〕■刘梦得《美谈》云:〔九日作诗,欲用『糕』字韵,苦无故实。〕予不雅《隋‧五行 志》载鬼话曰:〔八月刈禾伤旱,九月食糕正巧。〕则不为无故实矣,岂梦得偶未见 之耶?■曹暌,字彦达,慈圣光献太皇太后之再世孙也。气直不苟合,善属文,为曾子开所 知。张芸叟尝与其父侍读使北,暌后见芸叟于长安,芸叟赠诗云: 故东说念主有子早遗孤,三十升朝短丈夫。但取申明似祖德,不曾勤奋谒当涂。 其为闻东说念主所器重如斯。■太学生虽以治经答义为能,其间甚有可与言诗者。一日同舍生诵介甫《明妃曲》, 至〔汉恩自浅胡自深,东说念主生乐在挚友心。君不见目下长门闭阿娇,东说念主生失落无南北〕 ,咏其语称工。有木抱一者,艴然起火,曰:诗不错兴,不错怨。虽以讥笑为主,然 不失其正者,乃可贵也。若如斯诗宅心,则李陵偷活他乡,不为犯名教,汉武诛其家 为滥刑矣。当介甫赋诗时,温国文正公见而恶之,为别赋二篇,其词严、其义正,盖 矫其失也。各位曷不取而读之乎?〕众虽心折其论,而莫敢有和之者。■崇宁中,罗竦叔恭尝为予言:顷赴太学秋试时,自广陵取说念隋堤,见官驿中木槿花 ,过客题诗甚多。其间一绝句云: 朝炊不足黔,暮车不生角。故应庭下花,无东说念主见开落。 东说念主亦有题字于其侧而赏叹之者,但恨不见赋诗者姓名耳。竦与兄靖仲谋俱登科,亦有 诗名。■杜牧之《九日皆山登高》诗落句云〔牛山何须泪沾衣〕,盖用皆景公游于牛山,临 其国流涕事。泛言古今共尽登临之际,不必惊叹耳,非九日故实也。后东说念主因此乃于诗 或词遂以牛山作九日事用之,亦犹牧之用颜延年〔一麾出守为旌麾〕之麾,皆失于不 精审之故也。■王立之、夏均父俱以宗女夫入仕。立之念书,喜来宾,黄鲁直、诸晁皆与之善,著 《归叟诗话》行于世。均父名倪,饶财,亦勤学。立之晚年中风,以左手作字,均父 寄诗云:〔犹喜平生蟹螯手,尚能半幅写行书。〕晁以说念见其诗,遂与之往复。立之 名直方,为东说念主正,称其名,然稀有知者。■朱行中知广州,东坡自海南归,留广,甚疑其附和诗亦多。坡还岭北,闻行中到广 ,士医师颇以清廉少之。至毗陵,梦中得诗一首,寄行中云: 舜不作六器,谁能贵玙璠?哀哉楚狂士,抱璞号空山! 其末章云: 奈何郑子产,有礼国自閒。于今不贪宝,凛然照尘凡。 纸尾又题云:〔梦中得此诗,自不晓其意。今写以奉寄,梦均分明用此色纸也。〕或 言东坡绝笔于此诗,其爱行中也甚矣。不欲正言其事,聊假梦以讽之耳。其后行中果 以此免,坡真知言哉。■李义山拟老杜诗云:〔岁月行如斯,江湖坐渺然。〕直是老杜语也。其他句〔苍梧 应露下,白阁自云深〕、〔天意怜幽草,东说念主间重晚情〕之类,置杜采集亦无愧矣。然 未似老杜沉涵汪洋,笔力有馀也。义山亦自愿,故别立派系成一家。后东说念主挹其馀波, 号〔西昆体〕,句律太严,无当然魄力。黄鲁直深悟此理,乃独用昆体技巧而造老杜 浑成之地。今之诗东说念主少有及此者,禅家所谓更高一著也。■郑谷都官在唐号耽句者,尝有诗云〔衰迟自喜添诗学,时取前题改数联〕是也,然 气格不高。初以《鹧鸪》诗得名,东说念主谓之〔郑鹧鸪〕。晚世士东说念主有赠一贵官诗云:〔 赋令处士惭鹦鹉,诗遣都官让鹧鸪。〕世亦多诵之,而莫有能说念其姓名者。■东坡言:〔玉川子《月蚀》诗云: 岁星主福德,官爵奉董秦。忍使黔娄生,覆尸无衣巾。 详味此句,则董秦那时无功而享厚禄者。〕董秦,李忠臣也。天宝末,英勇屡立军功 ,虽冷酷,亦颇知忠义。代宗时,吐蕃犯阙,徵兵,忠臣即日赴难。或劝择日,忠臣 怒曰:〔君父在难,乃择日耶!〕后卒污朱泚伪命而诛。考其终始,非无功而享厚禄 者,不知玉川子何故有此句。■东坡《中秋》诗云: 暮云收尽溢空泛,银汉无声转玉盘。此生此夜不长好,明月来岁那处看? 绍圣元年自录此诗,仍题其后云:〔子十八年前中秋夜,与子由不雅月彭城时作此诗, 以阳关歌之,今后遇此夜,宿于赣上,方南迁岭表,独歌此曲,聊回音之,以识一时 之事,殊未觉有当天之悲,但悬知为他日之喜也。〕■晁察院季一,名贯之,清修善吐。论客言:东坡尝自咏《海棠》诗,至〔雨中有泪 亦凄怆,月下无东说念主更清淑〕之句,谓东说念主曰:〔此两句乃吾向造化窟中夺明天也。〕客 曰:〔坡此语盖戏客耳,世岂有夺造化之句!〕季一曰:〔韩退之云:『语妙斡元造 。』如老杜『落絮游丝白昼静,鸣鸠乳燕芳华深』,虽当穷冬冱寒时诵之,便觉融怡 之气生于衣裾,而韶光好意思景宛然在目,飘荡东说念主念念,岂不是斡元造而夺造化乎!〕■贾伋为予言,文潞公出镇长安日,吾祖文元公知许昌,游公曲水园,留诗云: 夭桃襛李艳芳辰,丞相园林潩水滨。虎节麟符抛不得,却将佳景付游东说念主。 公得诗甚喜,乃作书并封园券与文元曰:〔可便作园中主东说念主也。〕伋字仲念念,文元五 世孙也。■郑广文,唐诸儒多称其善著书,而不足其诗。杜甫《八哀》诗云: 昔献字绘制,新诗亦俱往。沧洲动玉陛,宫鹤误一响。 三绝自御题,四方尤所仰。 则与史官所载亦略一样,是能画以外所能亦不少。然甫于虔诗,则其相推服之语不足 许十四、高三十五、元说念州辈远甚。岂其诗之工比其画不为愧也耶?否则,甫于虔情 分如彼,论其诗不应如斯略也。■僧惠崇善画,东说念主多宝其画,而不知其能诗。宋子京以书托梵才人人编集其诗,则当 有可传者。而东说念主或未之见,恐虽编集而未大行于世耳。■晁季一检查尝为子言,《归田录》所记圣俞赋河豚云: 春洲生荻芽,春岸飞杨花。河豚于此时,贵不数鱼虾。 则是食河豚时正在二月。而吾妻家毗陵东说念主争新相问遗,会来宾,恐怕后时,价虽高, 无吝色,多在腊月,过上元则不复可贵。所食时节与欧公称赏圣俞截然不同,岂圣俞 赋诗之地与毗陵异耶?民风所产,随处有夙夜,亦未可一概论也,故为记之。■有论诗者曰:〔老杜以稷契自许,而有志于斯东说念主者,故于《茅庐为秋风所拔歌》其 词云:『安得广厦数千间,大庇寰宇寒士俱欢颜。』又云:『呜呼!当前奈何突兀见 此屋,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。』意在是也。〕予曰:〔孟子论士,『穷则独善其身, 达则兼善寰宇。』又言:『雀跃,事虽不两立,而穷能不忘兼善;不雀跃,而能不忘 泽民,乃仁东说念主正人之全心也。』白乐天《新制布裘》诗云:『安得万里裘,仁爱被四 垠。』亦其例也。然韩退之作《谢郑群簟》诗则曰:『侧身甘寝百疾愈,却愿天日长 炎曦。』其意与子好意思、乐天毫不一样,然退之岂是意外于斯东说念主者?但于援毫之际,偶 输二老一著耳。〕客大笑曰:〔退之文章不喜蹈袭前东说念主,其宅心岂出于此耶?抑为东说念主 木强,于吟咏犹然,果如欧、梅所论也。〕■客或谓予曰:〔篇章以故实相誇,起于何时?〕予曰:〔江左自颜、谢以来乃始有 之。不错表常识,而非诗之至也。不雅古今胜语皆自肺腑中流出,初无缀缉技巧。故钟 嵘云:『经国文符,应资博古;撰德驳奏,宜穷往烈。至于吟咏秉性,亦何贵于用事 ?〔念念君如活水〕,既是即目;〔高台多悲风〕,亦唯所见;〔早晨登陇首〕,羌无 故实;〔明月照积雪〕,讵出经史?』其所论为有渊源矣。〕客又曰:〔仆见世之爱 老杜者尝谓东说念主曰:『此老出语绝东说念主,无一字无来处。』审如斯言,则词必有据,字必 援古,所由来远,有不可已者。〕予曰:〔论事当考源头。今言诗不究其源,而踵其 末流以为设施,不知国风、雅、颂祖述何东说念主!此老句法妙处,自然浑成,如虫蚀木, 不待刻雕,自成文理。其饱读铸镕泻,殆毋庸世间橐籥,近古以还,高高在上,真诗东说念主 之冠冕也。如近身材俯同今作,则词不遗奇,杂以事实,掇英撷华,妥帖沉稳,殆以 文为滑稽,特诗中之一事耳,岂见其大全者耶?予每窃有所恨,故乐以嵘之言告东说念主。 吾子诚嗜诗,试以嵘言于爱杜者求之,则得矣。〕卷上卷下 本站仅提供存储处事,所有这个词内容均由用户发布,如发现存害或侵权内容,请点击举报。